旧建文本文档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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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感知到时间的匆匆了呢?

从初中到现在,已经过了近十年了。人生可有几个十年?但这十年间,变化似乎如沧海桑田,但似乎又寥寥。记忆里存在的最澄澈的天空与海,现在或许已经早已不存在了。

有太多的事情值得去做,但同样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贪得无厌的表现:对知识的无休无尽地占有和追寻。

时间的匆匆,有一种原因去解释,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个固定长度的时间会占你所经历的时间的越来越少的部分。在你 5 岁时,1 年就是你人生的 1/5; 而在你 20 岁时,1 年就只不过是 1/20 的光阴。所以我们会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了」。

或许是因为年轻,那时候还没建立健全的虚拟化机制;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有那么一些体系,尽管现在按标准是绝对是应该放在虚容器内的,但是被合并到了根容器。但好在这个体系并不会产生什么大是大非的结论——毕竟这套虚拟化机制的主要目的是避免一些大是大非上的问题,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困扰。检出这个变更,提示首次合并发生于 2011 年。

这个变更实际上还是语言更新的最早发起者,也是诸多内部内容审查意见冲突的最早产生者。这也意味着我可能很难和自己的过去和解了。本来和自己的过去和解就是一个挺难的事情,现在算是开了个 Lunatic. 永远地诅咒自己的过去,永远地痛恨年轻版本的自己,是人之常情还是自己的一点小问题,目前没有充足的数据。

我想我应该谈一谈虚拟化机制是什么。这么个名词突然抛出来挺奇怪的,毕竟这篇文章并不是技术性文章。所谓虚拟化机制,或者说思维的虚拟化,指对于新思想、新事物的接受,应该总是包裹在一个「容器」内;新思想不应该影响既有的任何思想,而是与之共存;各种思想体系之间不分优劣,只看是否恰当。而所谓的「根容器」(或者「根虚拟机」)即已经被验证过的、总是在使用的思想体系,其总是优先于其他思想体系,但结论仍然可以在内部审查过程中由其他适用的思想体系修饰或改写。

容易感受到,并不是所有的容器都会同时活动;并不是所有容器都会依次活动;开的虚拟机越多,整个系统的运行速度就越慢。内部审查过程按不同的需求有不同的运行速度要求,比如实时、快速和仔细。实时运行即在说话过程中运行的审查过程,它需要保证尽可能快速地得到结论;快速运行则适用于即时消息服务等有速度要求,但同时又不需要立刻给出响应的场合;至于仔细,就是现在所使用的,需要斟字酌句,对速度要求不高的场合。


初中是人生的一个首要转折点:这是一个人第一次可以有他自己的思想、形成他自己的行事方式的时候。初中的孩子就像一张打好了横线的稿纸,至于在上面写点什么,或者要不要突破横线的限制自由发挥,都是要考虑的内容。但实际上那时候留给我们的考虑时间并不多,留给我们考虑的机会也并不多。等你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在那时确实需要一些帮助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了,你只能自己在现在做一些修修补补。

但与其说产生问题的是自己的过去,不如大方承认是现在的自己没有能力调解冲突。所谓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时代的浪潮下,行色匆匆的人,四处游荡的魂。当然,我一直自诩不对人类事务感兴趣,但遇到了就躲不过。躲他不过,还可以逃——但逃跑不是办法,逃跑只是给自己一个开溜的借口、把问题踢给未来,祈祷问题可以自己消失。难怪我无法原谅过去,它踢了太多棘手的问题给我。

斟字酌句是一件消耗精力的事情。写作从来不是一种消遣,尤其是在写一些自我审视的内容的时候更为如此。一方面,写自省内容是为了记录自己当下的状态,以便在未来和过去的自己交流;另一方面,自省的内容不能写得过火,因为它是要被公开发表的,它不是日记——正经人谁写日记!被公开发表,意味着别人最终是得以看到自己的阴暗面。人的阴暗面有很多,当然,有些是因为拘泥于所在环境而被认为是阴暗面;有些是真正纯粹的恶。我不会羞于承认自己内心中真正纯粹的恶的部分,因为我知道凡是人都会有这些阴暗面的存在,只是有些人在凝视深渊后仍然选择做一名正直的人;而有些人则向黑暗踏出了致命的一步。我不能写出的,是限于我所处在的环境而被认为「属于阴暗面」的部分。

「被认为的阴暗面」和「真正纯粹的恶」之间的界限并不是泾渭分明的,它们一起组成了名为「阴暗面」的偏序集的一部分。法律所明文禁止的,我不得不承认;法律没有禁止,但是被道德所一般性禁止的,我必须要承认;既不被法律禁止,也不被道德所一般性禁止的,是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尽管不够意思,但是无伤大雅,我就没有必要承认了;但既不被法律所禁止,也不被道德所一般性禁止,却又容易引起争议的,就是烦恼的源头了。

既不被法律所禁止,也不被道德所一般性禁止的事情,怎么会引起冲突呢?答案很简单,这种事情通常与个人选择所密切相关。宗教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个人的选择、个人的追求,如果是纯粹个人的,那么实际上也属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比如你可以选择不吃肉或者只吃瘦肉、可以选择喝可口还是百世、可以选择走路的时候要不要只踩地上的特定颜色砖块……但问题是这些内容鲜为纯粹个人的,上述的选择在特定情景下都会不可避免地影响到其他人的对等个人选择。更不要说有一些不能拿上台面说的个人选择了。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有些问题我确实想问,但我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去问。一方面是因为发言是有后果的,而这个后果我可能无法承担;另一方面是这些问题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问题,尽管它们确实是以是否问题的形式给出的。如果出于任何原因,一个问题无法得到答案,那么就尝试自己去回答。但是自己的答案没有别人的认可总是看起来非常苍白无力,哪怕这个答案所回答的问题是关乎个人选择的。这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明明是自己的事情,为什么总是在寻求别人的赞同?我想这和 The Mind Field Warfare 中提到的人类「抱团取暖」的天性有关,作为社会性动物,我们需要来自于他人的认可才能建立自尊。

矛盾是人类事务的原语,妥协是人类交互的原则,失意是人类感情的根基。


时常反思是很有益处的。反思不一定非得做错了才反思,大多数时候更像是一种思想游戏——去考虑另一种哪怕是危险的可能性。去理解为何说它是危险的,而不是仅仅因为别人告诉你它是危险的。每一种极端都有它的问题,去理解这些问题,避免重蹈覆辙。

旧建文本文档的初衷也是为了反思。一个人很容易会觉得当下的自己就是自己的最终版本,之后除了衰老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变化。但实际上人的一生都在发生改变。通过反思,这种变化会变得显而易见。

或许我应该写一点更短的文章。废话几千字,一是写作时间太长,一个下午没法完成,而且也没法打大纲,连贯性难以保证;二是别人估计读起来也头疼。

  1. […] the last sentimental bullshit, I have talked about personal interests and their conflict-inducing nature. Now, for the record,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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